宁亦

把酒祝东风,且共从容。

《溯流》第五十三章腰有点不对劲儿?

  赵旭躬身道谢,走到姜游玄面前,“手放下。”


  姜游玄学乖了,抿着唇,咬着牙一言不发,赵旭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他的脑门儿,“在比赛时就被你二师兄罚了一次,还不长记性?”


  姜游玄脑袋后仰,满脸羞惭,扯着他的袖子幌了幌,仿佛在说‘长了’。


  赵旭不理会他的讨巧,负着手吩咐,“跪直,看着我。”


  姜游玄闻令而动,脸刚抬起,一巴掌就抽了下来,赵旭的声音依旧平静,“老三,以你的聪敏,我不信你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人,为何几次三番知而故犯?”


  赵旭也没想等他回答,等他缓过气,又一巴掌抽在同样的位置,“这些错,以前的你不会犯。”


  一句话,让姜游玄脸上的吊儿郎当消失得干干净净,他嗓子有些干,想解释什么,却发现欲辩无言。


  赵旭训人,除了云未舒,其他几人都跪在了不远处。


  房间里很压抑,钟宴不懂赵旭为何借题发挥,姜游玄却懂,他扯了扯发麻的嘴角,挪动膝盖微微侧身,将另外半边脸暴露在赵旭视线中,赵旭也不客气,扬手就扇了过去。


  “三记,望你好好反思近日的反常,别被莫须有的东西迷了眼。”赵旭收了手,朝云未舒欠了欠身,抬脚离开。


  今日罚姜游玄的三巴掌,既师出有名,又有几分莫名其妙,至少钟宴有点摸不着头脑。


  房间里又只剩下钟宴和云未舒,尴尬的因子欢快跳动,钟宴很想找个墙缝钻进去。


  云未舒眼皮轻掀,看向眼神乱瞟的某人,“不是要暖床吗?还不过来。”


  钟宴纤长的眼睫唰唰地扇了几下,在云未舒平静无波的目光中同手同脚地走到床边,鞋都没脱,忙不迭地爬了上去。


  他总觉得迟上一秒,他师父的眼神就要把他剐了。


  目睹一切的云未舒:“……”


  刚沾到被子,钟宴就晕了过去,迷蒙中,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揽上了他的腰。


  …


  姜游玄回房时,果不其然赵旭已经等着他,他反锁上门,几步走到赵旭脚边跪下。


  赵旭端坐在软椅上,目光柔和,师门里除了钟宴,其他几个都是他一手带大的,感情自不可同日而语。


  他们几个只要有点异常他都能发现,他相信师父也发现了,却默认了他来处理。


  赵旭叹了口气,“我问话时,允你应答。”


  这便要暂时解了他的禁言。


  “是。”姜游玄跪得很规矩。


  “师父做事,我们这些做弟子的无权置喙。”赵旭一开口就是无情一击,“宠谁偏谁都是师父自己的意愿。”


  姜游玄张了张嘴,在赵旭洞彻心扉的目光中颓唐地低下了头。


  说来可笑,到了他这个年龄还在用这种有幼稚的手段……争宠,不,或许争的不是宠,而是罚。


  曾经的云未舒对他们师兄弟几人都一视同仁,距离不近不远,有严厉的教导也有适度的关心。


  可自从钟宴入门之后,所有平衡都被打破,他窥见了云未舒淡漠表皮之下的情绪,那是一种无声地纵容。


  其实不止是师父,连二师兄对钟宴的关注也超乎寻常,而唯一一个将水端平的自始至终只有赵旭。


  他非草木,所知所感皆由心发,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时候,行为已经做出了反应。


  赵旭几乎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,缓缓开口,“你,老二、小四,从小长在师门,师父虽不至于时时陪伴,但一年总有几个月是和我们一起渡过,而小五呢?他入门不久,修行任务繁重,多花点精力在他身上无可厚非。”


  赵旭半垂着眸子,语气淡淡,“况且,你不是也猜出来了吗?师父对小五……非师徒之情。”


  “……明白了。”其实他并非要和谁争个高低,只是下意识地想去争夺云未舒的目光。


  “师兄弟中,属你心思最为敏锐,但这份敏锐该用在正途。”赵旭点到为止。


  …


  第二日正午,烈日高悬,空气蒸出层层热浪。


  弥山主殿,玄门各家掌事人以及年轻一代佼佼者齐聚于此。


  钟宴站木言旁边,隐晦地揉了揉自己的僵硬的腰,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,昨晚他莫名其妙地晕倒,一夜安眠,直接睡到日上三竿,第二天起来时人在他师父床上,而床的正主却不见踪影。


  他是被韩慎拎到主殿的,现在人还有些恍惚。


  正前方,弥山之主木卓云负手而立,目光一一扫过殿中众人,极尽威严,“昨日淘汰赛,岱山的几位小友别出心裁,利用规则漏洞直接决出了最后的胜者,正好老道算出今日是开秘境的绝佳时机,由我玄门众人护法,送几位入秘境。”


  钟宴眼神一冷,竹意居在岱山山尾,说他们是发岱山的人也不算错,只是这老牛鼻子的话怎么听着那么不舒服呢?


  什么叫他们别出心裁,利用规则漏洞?要是制定规则的人严谨一点,会有漏洞被他们钻吗?或者说,这漏洞就是刻意留的,他们自己人钻了,可以说成主办方的疏忽,别人钻了就是刻意利用。


  真够厚颜无耻的。


  以前因为这老道是木言的爷爷,他还带了几分敬重,这才多久就丑态毕露了?


  韩慎脸色也不太好看,但更难受的是木言,他是心思简单,却不是不分好歹。


  他爷爷这样说,分明是把责任都推到他们师兄弟身上,那些被淘汰的玄门弟子恐怕都会把怨气撒到他们身上。


  虽然他们抢旗是事实,但他爷爷三言两语就把责任推给他们,还是让人很心寒。


  仿佛他们之间多年的温情都不值一提。


  姜游玄为了遮挡他那张肿成猪头似的俊脸,刻意戴了个帷帽,帷帽之下,多情的桃花眼中流转着冷意。


  果然,木卓云话落,一片仇恨的视线纷纷射向钟宴几人。


  木卓云很满意这样的效果,看向钟宴等人,“此次秘境探寻关乎玄门兴衰,望几位小友顾全大局,别再只顾自己坑害同道。”


  “木掌门,药可以乱吃,话却不能乱说,我师兄弟几人所做所为皆在规则之内,谁也挑不出什么错来。”韩慎抬头,气场全开,属于修灵者的威压弥漫,“而且坑害同道这种莫须有的罪名,请别往我们师兄弟身上栽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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