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亦

把酒祝东风,且共从容。

《染山河》第二十七章错了就给我抽,不服就给我打

      云诛低着头,不出声,也不辩驳。

  叶檀将目光转向谢景戎,手中牵机绞成的银鞭泛着刺骨的冷光,他一个回身,反手抽向已经跪地候罚的人。

  比落在云诛身上的更厉,更狠,谢景戎手臂在战栗,胸中气血翻滚,宛若万千擂鼓在敲击。

  这一次,他连让血涌上来的机会都没给,直接将大团的腥气封锁在了咽喉以下。

  他不该让叶檀再为他费心劳神的。

  “你动了杀意?”叶檀唇间像噙着幽冥的雪,“你想杀他?”

  谢景戎垂着眼,唇色如纸,身形却似青松劲竹,不曲不折,他抿着唇将跌落的匕首捡起,捧在手中,缓缓躬身。

  沉默已是最好的答案,他认罚,哪怕刀剑剜心。

  地面的青石板雕刻着龙凤呈祥的浮雕,然而现实却没有画作传递出来的吉祥暖意,风很轻,云很软,不大的四方庭院却像是蒙上了无形的寒罩,冷得人忍不住落荒而逃。

  林修静欲言又止,他感觉叶檀此时的状态有点不太对,额上已经青筋暴起,脸上却毫无表情。

  叶檀浅棕色的眸子看着面前的人,他一手雕琢,一手打磨,将人从深渊拉入红尘,他承认,他对谢景戎比对所有人都要严厉,因为他知道,谢景戎今日的一切有多来之不易。

  声名,斐望,被誉为冠世明珠的谢家继承人,想要在世家吃人的争斗中周全己身,每一步都不容有失。

  他握住刀柄,眨眼间,刀身没入谢景戎心脏偏离一寸的地方,一分不多,一分不少。

  谢景戎再也忍不住,滚烫的血从口中涌出,未等他回神,匕首已经抽离,与此同时,叶檀手指在他孔最穴和神门穴上连点两下,伤口出血减缓。

  “谢景戎,你记住,不管何时,只要你还叫我一声老师,就不许同门相残。”叶檀忍着左右搏动的神经,声音锐得像贴着骨头刮过,“他是你师弟,错了就给我抽,不服就给我打。

  “可你因一点口舌之争就动杀心,这一点,我不能饶你。”叶檀垂眸看着手中小巧精致的匕首,这是他送给谢景戎的第一件礼物,本意是给他壮胆,让他护己护人,却不想今日却将刀刃对准了同门,“若再犯,逐门不赦。”

  他扬手,匕首深深扎进一旁的树身,树枝轻轻晃动,扬扬飞落几片枯叶,落在叶檀肩上,发丝,染了他一身秋意。

  “……好。”轻颤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,谢景戎缓缓起身,一手按着伤口,即使叶檀已经及时给他止了血,黏腻的液体还是将他的手染红,他低着头,欠身,眸中哀痛和晦暗在强行收敛,“让您费心劳神是我之罪,今后,您之所期,便是我之所行。”

  没等叶檀回应,他转身脚步踉跄地离开了后院。

  林修静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叶檀,又看向已经惊得失声的云诛,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,朝叶檀行了一礼,抬脚跟上了谢景戎。

  “师父……”云诛嗓音有些哑,像是偿了一口青涩的果子,明明是自己期待的,最后却不那么如意。

  叶檀很疲惫,脑中像是有根锥子在搅动,自从夜探南郊别院后,他就整日不得安眠,多年不犯的头疾又猝不及防地找上门来。

  他手指蜷了蜷,克制住了想按压头部的冲动,最后还是不动声色地按耐下来,“是不是觉得心中不平?论家世,你们不相上下,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龙原城云家在身份上还要高谢家一等,可他万众瞩目,你却卑贱如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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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脑仁儿疼,出来玩儿也挺累的……


今天的小谢依旧有点惨,解锁方式不变,看文愉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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