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亦

把酒祝东风,且共从容。

《染山河》第二十五章您要……劫人?

    “不碍您的眼,我一会儿就走。”谢景戎顺着他的话道,“如果您想见叶帅得抓紧时间,二叔最迟明日便回。”

  他得回去收拾残局,飞星塔的机关图他来不及临摹,拿的是原稿,只要谢琢一回来就会发现东西不见了。

  到时肯定能猜到与飞星塔上的人有关,以谢琢的谨慎,飞星塔的布防一定会增加,那时别说见人,恐怕连靠近都困难。

  叶檀看着他,眸中情绪不明,“你要怎么善后?”

  谢景戎越过他,目光投向隔壁那棵快要枯败的海棠,神情有些恍惚,片刻后,他垂下眼,平静道,“现在谁拿了图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此事一定不能与叶家有关。”

  他声音轻缓,眸色却深得像冬日的夜,“飞星塔乃皇家藏宝阁,封存着不少宝物,都是萧氏当年得天下时从前朝贵族手中搜刮的,里面不乏一些手札孤本或者名器宝剑。”

  闻弦歌而知雅意,林修静眉梢微动,“你是说,让飞星塔的宝物失窃那么两件?”

  谢景戎颔首,“这样一来就可以混淆视听,图纸失窃也有了合理的解释,只要叶帅还在塔上,就不会有人怀疑与叶家有关,也不会有人知道老师人已在郢都。”

  云诛嗤笑一声,似是看不惯谢景戎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,“说得容易,你当谢家大都督的密室和飞星塔是纸糊的,想攻破就能攻破?骗骗一般人还行,骗你家那位二叔,是不是差了点火候?”

  他这段时间也没闲着,被叶檀押着了解了不少郢都贵族,其中重点关注对象之一就是这位谢家的大都督。

  这位可是创下过“一剑退群敌,十万甲兵闻声而避”的奇迹,只是他这些年太低调,让众人渐渐忘了他早年的功绩。

  谢景戎没反驳他的话,只是看着叶檀,“如果盗宝的是九御堂呢?”

  叶檀还没怎样,林修静眉心却轻轻跳了一下,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谢景戎。

  而谢景戎也恰好朝他看来,目光一触即收,他声音很淡,像是山间雨后的云雾,“九御堂行事莫测,手段奇诡,就算攻破不了飞星塔,但制造个入塔的机会还是绰绰有余。”

  龙原城与世隔绝,云诛对各国势力了解不深,只知大概,见叶檀和林修静都没反对,他默默闭了嘴。

  “不入飞星塔。”叶檀半垂着眼眸,隽永的眉峰间如聚着茫茫霜色,“塔要攻,而且声势要大,要让他们觉得那里已经不安全,主动转移,转移的路上才是我们行动之时。”

  谢景戎手猛然一紧,“您是要……劫人?”

  庭中一时有些寂静,不知名的树叶在空中飘落、盘璇,颤颤巍巍地落在人的肩头,似亲昵,似讨好。

  叶檀飞身落在屋顶上,看向隔壁那座曾经辉煌的府邸,演武场的木台已经破烂不堪,不过两年,石阶染青苔,荒草遍庭院,“我只是想让叶家人消失而已,只有叶帅‘死了’,叶家军才没了钳制,叶少帅要疯也有了理由。”

  谢景戎张了张嘴,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,这个曾经发誓要‘荡天下尘垢,肃史政清明’的人,却在亲手毁去他曾经苦心孤诣经营的一切。

  是对这一切太失望了吗?

  叶家是君王手中的棋子,也是指向世家的尖刀,而如今战事稍平,而养虎之人却疑虎反噬,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虎除去,甚至不惜引狼入室。

  王与世家共天下,听起来是个双赢的结局,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表面的平静,谁愿意将手上的权利分与他人?

  暗潮在积累,犹如薄冰行路,稍不注意就会万劫不复,也不知道该说萧氏太蠢还是太自负。

  流水的皇帝,铁打的世家,狼进了窝,又岂是那么轻易能赶走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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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过度章,小六终于出来了,徒弟全部集齐。

解锁方式不变,看文愉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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