Q:宁亦老师,焦虑拉满了怎么办啊,压力好大,但导师还在不停的施压
事情一件一件来,尽力了还是做不完就不做了,没什么难以承受的后果,尽量让自己舒坦点。
我也不知道,说真的,入圈那么久,也写了那么多圈文,好像已经达到了瓶颈,再也写不出以前的味道,仿佛过了那个阶段,已经倦怠,圈文是我学生时期的一些纯粹幻想,如今毕业,各种压力已经喘不过气,心也不再纯,说起来挺悲哀,等老福特这两本填完,以后不确定还会不会写纯圈文。
秘境入口在太城之东,岱山的山头,等所有人聚齐已经一个两个时后。秘境虽开,但入口却封闭着,需要外力从外打破。
钟宴刚到这里时就察觉锁骨处的竹哨有些异常,像是有什么力量要从里面冲出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竹哨的温度越来越高,他有些不安,云未舒不在,他只好找赵旭,“师兄,竹哨在发烫。”
赵旭凝神看了片刻,刚想抬手查探,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打断了他,“赵天师,你真的好无情啊,让我独守空房这么久,也不来看看我。”
刚到就听到如此惊悚言论的众人:“……”
这种秘幸是他们能听的吗?
赵旭眼皮轻轻跳动了一下,看着不请自来的叶九,“你来这儿干嘛?”
这家伙顶着一具中看不中用的傀儡身体还敢到处瞎蹦跶,真嫌自己活得太久了。
叶九摸了把前段时间央求赵旭给他新换的脸,苦情道,“来找天师啊,没了天师,我吃不下睡不着,人都瘦成了骷髅。”
赵旭按了按额头欢快跳动的青筋,“闭嘴,否则你可以滚进轮回了。”
一只傀儡,用得着吃饭睡觉?
叶九不甘不愿地住了口,依旧一副幽怨相。赵旭身上瞬间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,仿佛在说,原来赵魁首好这一口啊。
以后是不是可以用用美男计?
竹意居的人都知道叶九是什么,没人真当回事儿,而且叶九已经与赵旭签订契约,属于有主之物,即便出现也翻不起什么风浪。
钟宴留了个心眼儿,当初在虞州城的幻境里这叶九的态度就有些模棱两可,他不得不防。
“赵魁首,还是先开秘境吧。”木卓文半垂着眼道。
赵旭看了他一眼,环视着众人,“在他们闯秘境期间,我会在此坐镇,谁想破坏规则,先过我这一关。”
他这话一出,部分人脸色陡变,他们早就得到消息,秘境限制人数是假的,他们控制消息,就是为了自己得利。
可赵旭来这么一出,完全打破了他们的计划,而且这是赤裸裸的袒护,袒护他自己师门的人。
可他们还不能叫屈,因为规则是他们定的,众人不甘心但也别无他法,木卓文深深看着赵旭,“就依魁首所言。”
赵旭颔首,转身祭出法器,霎时间头顶上空风云涌动,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路渐渐出现在众人眼中,小路往里延伸,仿佛没有尽头。
钟宴心神一震,他盯着小路,眼眶不自觉地有些潮润。
“我是青帝之子,住在极东之地的汤谷之地,汤谷你知道吧?就是太阳升起的地方。你叫什么?”
“昆泽,今我以满路繁花相迎,你可喜欢?”
“昆泽,我每日收集扶桑之露,你给我酿酒好不好?作为交换,我给你煎茶。”
笑语悠悠,春景繁盛,故人之貌如在眼前。
“小五?”韩慎有些担忧地看着状态异常的人。
钟宴回神,垂眸不言,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脱离的他的认知,从遇到那块怀表开始,他的一切就好像已经注定。
弥山大会胜出的人纷纷踏上了小路,赵旭负手立在路口,眼神温和,“都照顾好自己。”
他看向姜游玄,“老三的禁言先解了,出来再说。”
姜游玄终于能开口,躬身行礼,“谢师兄。”
钟宴落在了最后,他脑子很乱,他现在……很想见云未舒,想问他,是不是他记忆中的……那个人。
赵旭一只手搭在钟宴肩上,“小五,师父让我转告你,过往一切,不必执着。”
钟宴想扯一下嘴角,却发现脸部僵硬,他微一欠身,踏上了小路。
然而他脚刚一落下,入口骤然关闭,原本灰扑扑的小路像是一层一层褪去铅华,霎时间草木摇曳,春景绽放,仿佛在迎主任归家。
钟宴却仿佛司空见惯,扯下颈间刚刚恢复原貌的树芽,握在手中,走到韩慎几人身边,“你们……一会儿跟着我。”
韩慎看了他一眼,点头,“好。”
入秘境的一共八人,木含英一进来就不见了踪影,走后门的两人也找了条路结伴离开,原地还剩下宿离一个孤家寡人。
他看了眼聚在一起的韩慎几人,抬了抬下巴,“喂,你们还缺人吗?”
“不缺。”姜游玄一点余地也不留,他们是兄弟四人报团,他一个外人加入算什么事儿?
钟宴目光落在宿离身上,只见他身上有一缕线延伸直岱山深处,他收回目光,“让他跟着吧,他是……自己人。”
入了秘境,他仿佛回到了自己的主场,一切都如臂指使,他甚至能一眼看透别人身上的因果线以及前世今生,好似只要在秘境中他们就没有秘密可隐藏。
就像此时,韩慎在他眼里就是一把剑,一把……他曾经十分熟悉的剑。
还有姜游玄、木言,他们的曾经或多或少都与自己有点关系。
钟宴闭上眼,他现在有些看不懂云未舒了,他收他们为徒,到底是巧合,还是……别有他意?
“这里好舒服,是因为有灵气吗?”一直默不作声的木言发出一声喟叹,他挠了挠头,“这里的气息让我感觉……”
他想了想,用了一个词,“亲近。”
是的,亲近,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第一次进来,却仿佛已经在这里住了千百年一样。
钟宴扯了一下唇角,他看到木言最初那一世是一只火鸟,懵懂的小雏鸟把栖息在扶桑神树上的金乌当做母亲,整日缠着它玩耍。
金乌也喜欢这只鸟崽子,好几次差点误了司日之职,被他罚了两次才长了记性。
想到这里,钟宴神色一震,他现在已经开始不自觉地带入少虞的角色了吗?
少虞,五方天帝之一青帝幼子,天地间最后一位春神,诞生于神坻繁荣的时代,凋零于百花齐放的春日。
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,活得潇洒又肆意,后来众神相继归陨天地,他最终还是扛起了苍生的担子。
姜游玄虽然没说什么,但看他一脸享受的表情也知道答案,他双手交叠放在后脑勺,嘴里就差叼根狗尾巴草就是一副出门郊游之态。
“话说?我们来秘境是来干嘛的?”姜游玄有些欠扁地开口,别人进来是寻灵气和修炼之法,他们本来就能修炼,那进来岂不是很鸡肋?
宿离嘴角抽搐,不想搭理这群凡尔赛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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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卓文虽然不修灵力,但胜在阅历丰富,一身气势也是沉淀过的,面对韩慎的威压,他不为所动,“是栽赃还是确有其事,大家有目共睹。此次十个名额,因你们破坏规则只得其八,而你师门独占一半。”
最后,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最终的目的,“经我玄门各掌门、长老商讨决定,去掉你师门两人入秘境的资格,再由玄门各家推荐四人填补空缺。”
钟宴气得牙痒,说来说去,这些人就是不想让他们师门进入秘境的人过多,怕什么?怕抢了他们的资源?
他上前两步,和韩慎并肩而立,看着殿上的魑魅魍魉,冷笑,“何必如此冠冕堂皇?想阻止我们师兄弟进入秘境就直说,行这种小人行径,枉称玄门之人。”
姜游玄在背后暗暗给他点了个赞,无耻小人,就该这样怼。而一旁的木言看着前方陌生至极的木卓文,眼中流露出一丝难过。
他已经快认不出眼前的人是他爷爷了,他记忆中的木卓文虽然经常问他要东西,但偶尔也会关心关心他,让他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家,可眼前的人心里眼里全是算计,早就和他心中那个人面目全非。
他低着头,心如刀绞。
一只手缓缓攀上他的肩,姜游玄叹了口气,要不是三日禁言未解,他定要发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好好开导开导这个小傻子。
为了那么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伤心,值当吗?
木言有他们这些聪明帅气、活泼伶俐的师兄弟们,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?
“小子,你猖狂什么?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?由得你放肆!”木卓文身后的胖道长暴喝出声。
钟宴立在殿中,连眼皮都没移一下,目光在木卓文身上停留了很久,他以前没注意,现在凑近了竟然发现这个人有些面熟。
木卓文也发现了他的视线,眸光淡淡,“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活着,你父亲如何了?”
脑中灵光突然炸开,钟宴惊呼一声,“是你!”
记起他是何人后,钟宴再也忍不住,手中法器出现,直奔木卓文,凌厉的招式宣泄着他的愤怒,“当初就是你骗了我父亲?把我的命格转移到他身上,害得他不人不鬼。”
木卓文轻轻一闪,躲开了钟宴的攻击,他面前出现了一道身影,锦衣玄发,正是木含英。
木卓文神情不变,负着手脸色却异常淡漠,“当初你父亲求上门,要我改变你的倒霉体质,我看出你命格有异,但没找到原因,是他自己选择要和你换命,与我何干?”
钟宴咬牙,“你敢说你没骗他?移命之术,无论命线那一端的人死亡,另一方的人都会遭到反噬,你告诉他方法,却没告诉他后果。我父亲要是知道他的死会给我带来灾难,他绝对不会同意。”
木卓文脸色没什么情绪,“你说得没错,是我骗了他,移命之法我当时也才学会,正想练练手,要是告诉他真相,他就不会同意,施展这种术法,需要当事人心甘情愿才行。”
“无耻。”钟宴二话没说,再次攻击,在场的人听懂了他们之间的恩怨,都有些唏嘘。
韩慎眸光一冷,手中长剑出现,“欺我师弟,真当我们是死人吗?”
“老三,护着小五,我去会会木含英。”他没叫木言,就是不想让他两头为难。
众人有些傻眼,这还没进秘境怎么就先打起来了?
就在众人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时,一道极怒的声音在大殿里炸响,“在下不在,诸位就是如此欺负我师弟的?”
众人纷纷朝门口望去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截雪色的下摆,视线上移,一张堪称温润雅致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眼中。
有人认出了来人是谁,有些惊疑不定地问,“您是……赵魁首?”
这三个字一出,犹如水星洒入油锅,瞬间炸起噼里啪啦的回响。
木卓文盯着缓步迈入殿中的人,瞳孔一阵剧缩,四十年前那场妖族之祸他也参与其中,他当时不过个初出茅庐的新人,有幸见过这位魁首凭借一己之力镇压两族。
而今四十年过去,他已经鬓角染灰,对方依旧是当时的模样。
赵旭负着手,没管殿上心思各异的众人,朝钟宴招了招手,“小五,你过来。”
他原本隐在暗处没打算现身,但哪知会发生变故,钟宴直接与对方动起手来,他怕几个小的吃亏,只好出来镇镇场子。
钟宴收了法器,走到赵旭面前,躬身行礼,“大师兄。”
赵旭揉了揉他的脑袋,温声道,“没事,有师兄在,这里没人敢欺你。”
不等钟宴感动,他又将目光转向木卓文,“事情的起因经过我已知晓,学道之人最忌心术不正,你们仗着天道崩塌,无人降下因果就肆意作恶。但我告诉你们,欠下的终归是要还的,等时间一到,过往皆会清算。”
他的话在众人心里掀起一股隐隐的不安,有人大着胆子问,“赵魁首这意思……天道还会重建?”
赵旭笑而不语,转头对钟宴道,“等你从秘境出来,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有答案,你想做的一切都将无人可阻拦。”
钟宴有些诧异,秘境……真的如此神奇?
赵旭站在殿中,一个人就是一方世界,威严不容侵犯,“规则既然是你们定的,那就请好好遵守,如果因为有人寻了你们的漏洞就作废,甚至歪曲事实,诸位信誉何在?”
众人讪讪,没敢反驳。
如果来的是个普通身份的修道者,他们还能狡辩一下,但这位可是当初玄门共同推出来的魁首,哪怕销声匿迹四十年,后辈们依旧听着他的威名长大。
“秘境已开,各位到入口汇合吧。”赵旭说完,带着韩慎几人利用传送符离开。
留下一殿羡慕嫉妒的目光。
开启传送符也是需要灵力的,可除了岱宗的人,无人能修灵力,所以后来知道妖族能助人增长寿元以及修灵时,玄门各家才会如此疯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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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旭躬身道谢,走到姜游玄面前,“手放下。”
姜游玄学乖了,抿着唇,咬着牙一言不发,赵旭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他的脑门儿,“在比赛时就被你二师兄罚了一次,还不长记性?”
姜游玄脑袋后仰,满脸羞惭,扯着他的袖子幌了幌,仿佛在说‘长了’。
赵旭不理会他的讨巧,负着手吩咐,“跪直,看着我。”
姜游玄闻令而动,脸刚抬起,一巴掌就抽了下来,赵旭的声音依旧平静,“老三,以你的聪敏,我不信你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人,为何几次三番知而故犯?”
赵旭也没想等他回答,等他缓过气,又一巴掌抽在同样的位置,“这些错,以前的你不会犯。”
一句话,让姜游玄脸上的吊儿郎当消失得干干净净,他嗓子有些干,想解释什么,却发现欲辩无言。
赵旭训人,除了云未舒,其他几人都跪在了不远处。
房间里很压抑,钟宴不懂赵旭为何借题发挥,姜游玄却懂,他扯了扯发麻的嘴角,挪动膝盖微微侧身,将另外半边脸暴露在赵旭视线中,赵旭也不客气,扬手就扇了过去。
“三记,望你好好反思近日的反常,别被莫须有的东西迷了眼。”赵旭收了手,朝云未舒欠了欠身,抬脚离开。
今日罚姜游玄的三巴掌,既师出有名,又有几分莫名其妙,至少钟宴有点摸不着头脑。
房间里又只剩下钟宴和云未舒,尴尬的因子欢快跳动,钟宴很想找个墙缝钻进去。
云未舒眼皮轻掀,看向眼神乱瞟的某人,“不是要暖床吗?还不过来。”
钟宴纤长的眼睫唰唰地扇了几下,在云未舒平静无波的目光中同手同脚地走到床边,鞋都没脱,忙不迭地爬了上去。
他总觉得迟上一秒,他师父的眼神就要把他剐了。
目睹一切的云未舒:“……”
刚沾到被子,钟宴就晕了过去,迷蒙中,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揽上了他的腰。
…
姜游玄回房时,果不其然赵旭已经等着他,他反锁上门,几步走到赵旭脚边跪下。
赵旭端坐在软椅上,目光柔和,师门里除了钟宴,其他几个都是他一手带大的,感情自不可同日而语。
他们几个只要有点异常他都能发现,他相信师父也发现了,却默认了他来处理。
赵旭叹了口气,“我问话时,允你应答。”
这便要暂时解了他的禁言。
“是。”姜游玄跪得很规矩。
“师父做事,我们这些做弟子的无权置喙。”赵旭一开口就是无情一击,“宠谁偏谁都是师父自己的意愿。”
姜游玄张了张嘴,在赵旭洞彻心扉的目光中颓唐地低下了头。
说来可笑,到了他这个年龄还在用这种有幼稚的手段……争宠,不,或许争的不是宠,而是罚。
曾经的云未舒对他们师兄弟几人都一视同仁,距离不近不远,有严厉的教导也有适度的关心。
可自从钟宴入门之后,所有平衡都被打破,他窥见了云未舒淡漠表皮之下的情绪,那是一种无声地纵容。
其实不止是师父,连二师兄对钟宴的关注也超乎寻常,而唯一一个将水端平的自始至终只有赵旭。
他非草木,所知所感皆由心发,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时候,行为已经做出了反应。
赵旭几乎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,缓缓开口,“你,老二、小四,从小长在师门,师父虽不至于时时陪伴,但一年总有几个月是和我们一起渡过,而小五呢?他入门不久,修行任务繁重,多花点精力在他身上无可厚非。”
赵旭半垂着眸子,语气淡淡,“况且,你不是也猜出来了吗?师父对小五……非师徒之情。”
“……明白了。”其实他并非要和谁争个高低,只是下意识地想去争夺云未舒的目光。
“师兄弟中,属你心思最为敏锐,但这份敏锐该用在正途。”赵旭点到为止。
…
第二日正午,烈日高悬,空气蒸出层层热浪。
弥山主殿,玄门各家掌事人以及年轻一代佼佼者齐聚于此。
钟宴站木言旁边,隐晦地揉了揉自己的僵硬的腰,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,昨晚他莫名其妙地晕倒,一夜安眠,直接睡到日上三竿,第二天起来时人在他师父床上,而床的正主却不见踪影。
他是被韩慎拎到主殿的,现在人还有些恍惚。
正前方,弥山之主木卓云负手而立,目光一一扫过殿中众人,极尽威严,“昨日淘汰赛,岱山的几位小友别出心裁,利用规则漏洞直接决出了最后的胜者,正好老道算出今日是开秘境的绝佳时机,由我玄门众人护法,送几位入秘境。”
钟宴眼神一冷,竹意居在岱山山尾,说他们是发岱山的人也不算错,只是这老牛鼻子的话怎么听着那么不舒服呢?
什么叫他们别出心裁,利用规则漏洞?要是制定规则的人严谨一点,会有漏洞被他们钻吗?或者说,这漏洞就是刻意留的,他们自己人钻了,可以说成主办方的疏忽,别人钻了就是刻意利用。
真够厚颜无耻的。
以前因为这老道是木言的爷爷,他还带了几分敬重,这才多久就丑态毕露了?
韩慎脸色也不太好看,但更难受的是木言,他是心思简单,却不是不分好歹。
他爷爷这样说,分明是把责任都推到他们师兄弟身上,那些被淘汰的玄门弟子恐怕都会把怨气撒到他们身上。
虽然他们抢旗是事实,但他爷爷三言两语就把责任推给他们,还是让人很心寒。
仿佛他们之间多年的温情都不值一提。
姜游玄为了遮挡他那张肿成猪头似的俊脸,刻意戴了个帷帽,帷帽之下,多情的桃花眼中流转着冷意。
果然,木卓云话落,一片仇恨的视线纷纷射向钟宴几人。
木卓云很满意这样的效果,看向钟宴等人,“此次秘境探寻关乎玄门兴衰,望几位小友顾全大局,别再只顾自己坑害同道。”
“木掌门,药可以乱吃,话却不能乱说,我师兄弟几人所做所为皆在规则之内,谁也挑不出什么错来。”韩慎抬头,气场全开,属于修灵者的威压弥漫,“而且坑害同道这种莫须有的罪名,请别往我们师兄弟身上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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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五。”云未舒低声轻唤,用指腹擦着他眼角的泪。
钟宴还有些迷茫,不知那股突然而来的悲痛是怎么回事儿,自己又为何会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。
他只觉得眼前的人有种发自灵魂的熟悉,就连在眼下轻抚的手指都有种似曾相识之感,他一把抱住云未舒的手,张嘴将那根手指含在嘴里。
云未舒浑身一僵:“……”
“你,做,什,么?”他听见自己缓慢而低沉的声音,像是压抑着狂风暴雨。
钟宴抬眼,目光迷蒙,“……尝尝味道?”
云未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“尝出什么了?”
钟宴试探性道,“很甜?”
空气突然陷入死寂,一股凉意直蹿天灵盖,钟宴瞬间清醒过来,松开抱住云未舒的手,步子悄悄往后挪了挪,余光逡巡着门的位置。
云未舒眸色幽深,垂于身侧的手指有些奇异的发麻,看着蠢蠢欲逃的某人,眼帘轻掀,“你跑一个试试?”
钟宴:“……”
“我错了……”钟宴耷着脑袋,十分心虚,他刚刚就是鬼使神差的行为,好像曾经也做过这样动作,就想知道是不是一样的感觉。
可没等他仔细体会,就被云未舒打断了。
“欺师之罪,你担得起?”云未舒负着手,静静地看着钟宴,眸中暗色流转。
钟宴嗫嚅片刻,“那……我给您暖床?”
‘啪’的一声,门应声而开,一道人影摔了进来,后面站着……一、二、三道人影。
钟宴:“……”
云未舒:“……”
姜游玄从地上爬起来,满脸堆笑,一双桃花眼被他笑出了万种风情,他看也没看钟宴一眼,蹭到云未舒身边,“师父要睡了吗?弟子伺候您如何?”
赵旭有些不自在,他只是带着几个师弟来找云未舒商量事儿的,谁知道会听到如此诡异的对话。
他们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,原以为以师父的能力,早该发现门外有人了,可他们等了许久也没听到云未舒开口。
这倒是方便了听墙角的姜游玄,就是苦了他和韩慎,一直煎熬着。
韩慎板着一副棺材脸,谁也无法窥探他的情绪,只是隐隐抽动的唇角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。
唯一一个从一而终、单纯到底,到现在还摸不着头脑的,只有木言。
云未舒望着涌入房中心思各异的几个弟子,表情从诧异到平静,再到冷然,“你们最好有事儿……”
赵旭正要接口,却被姜游玄迅速截断,只听某人夸张道,“没事没事,我们就是来定个省,师父累了早点休息。”
“老三……”赵旭有些无奈地唤他,没见师父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吗。
可姜游玄没体会到赵旭的良苦用心,还在继续道,“今天也很晚了,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。”
他自顾自地做了决定,丝毫没注意到赵旭也沉下来的脸色,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听到的对话,以前他不确定师父对小五的心思,现在他敢肯定没那么简单。
换作任何一个人在师父面前说那些没大没小的话早就被拍出去了,只有钟宴毫发无损。
虽然他早有察觉,但确定后还是让他有点难以想象。
他眼神复杂地看向钟宴,我把你当师弟,你却想当我师娘……
他希望这一天晚点到来。
钟宴:“……”
姜游玄还想说什么,手臂被韩慎拉了一把,只听韩慎严厉警告道,“闭嘴,别再说了。”
赵旭眼风扫了过来,难得说重话,“你今日话有点多了,禁言三日,敢再冒一个字,自己来我这儿领巴掌。”
姜游玄张了张嘴,想起赵旭的罚没敢吭声,欠了欠身表示服从。
嘈杂声顿时消弥,赵旭为刚才听墙角的行为羞愧,跪地禀呈,“师父,刚木长老来信,汤谷秘境提前开启,就在明日正午。”
在赵旭跪下去的一瞬,韩慎几人就退到了一边,束手而立。
云未舒看了他一眼,坐到床边,理了理睡衣的袖沿,“为师今日前去查探了一下汤谷,并非像传言那样只能进入十人,这个比赛只是木家或者几家玄门大族的幌子,他们想阻止别人进入,自己谋图私利。”
赵旭并不意外,显然也有所猜测,其他几人或多或少有点诧异。
“卑鄙!”姜游玄咬牙道,桃花眼中流转着冷意。
然后,他话刚落,全屋子的人都望向他,姜游玄气势一泄,身子往后缩了缩,云未舒看着他,眸光平静,“罚没挨够,不长记性?你大师兄先前说的什么?”
没等姜游玄反应,就听云未舒低声喝道,“跪下,掌嘴!”
姜游玄应声跪地,半点不敢迟疑,他敢在赵旭面前讨价还价,却不敢在云未舒面前撒娇卖乖。
扬手,巴掌结结实实地抽落。
云未舒收回目光,在这层次感十足的伴奏中,旁若无人地开口,“明日老二带着老三、小四和小五同其他几位胜出者走明路,我和你们大师兄暗中跟随你们,尽量别走散。”
赵旭接口,明显是说给旁边几个小的听的,“这次玄门各家或许有大动作,你们身具灵力,就是首当其冲的靶子,别小看修道之人对灵力的渴求,秘境之中,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。”
韩慎和钟宴对视了一眼,齐齐应声,“是。”
赵旭又将目光落在木言身上,欲言又止,“小四,如果遇到木家的人……”
木言神情有些低落,但还是道,“师兄放心,我知道什么是是非,我虽然姓木,但始终是师门的人。”
赵旭叹息,“难为你了。”
目前看来,弥山木家包藏祸心,木言作为木家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。赵旭有些心疼,自从钟宴来了师门后,几乎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,木言这个曾经最受宠的老幺反而变得边缘化。
木言性子单纯,不像老三撒娇耍赖一肚子心眼儿,也不像小五,入门晚,性子强硬,锋芒毕露,太乖的小孩总容易被人忽视。
几人聊后续的安排几乎聊了半个小时,云未舒没吩咐,姜游玄不敢停手,两边脸颊已经发肿发麻,嘴里一丝腥甜溢散。
“立阳起来吧。”云未舒半垂着眼开口,“把人带回去好好教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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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想不出彩蛋了……
随缘吧,手里有粮的姑娘们适当投喂,这本不会改为付费,下一本会看情况。
钟宴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,少儿可宜的,少儿不宜的,如电影一样走马观花。
渐渐地他头脑发晕,脸颊发热,仿佛正在沐浴的不是云未舒,而是他。
他游移开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到屏风后若有若无的人影上,然后哗啦一声,人影从浴桶中站了起来,钟宴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,腿脚发软。
他盯着从屏风后转出来的人,温热的水汽将云未舒净白如瓷的脸蒸得有些泛红,仿佛顶级的玉石上涂了一抹胭脂,异常动人心魄。
白袍束腰,朗月清华。
钟宴呆呆地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,喉咙无意识地吞咽,脑中划过一些模糊的画面。
曾经,他好像看过这样的场景……
“昆泽……”钟宴失神地唤着。
云未舒脚步猛地一顿,眼中卷起风浪,又迅速平息,他走到神情恍惚的人面前,微微俯身,凉如夜色的眸子盯着他,“你刚才叫我什么?”
清浅的皂香侵入鼻翼,钟宴瞬间回神,一抬眼,一片白皙结实的胸膛撞入眼中,钟宴脑子有些转不过来,仅凭着本能,迅速伸手,唰地将云未舒的浴袍拉得严严实实。
不知怎的,这样的云未舒让钟宴有种呼吸不畅之感,浑身都蹿起一股燥热,像是要将他就地焚烧。
云未舒眸色幽深地看着他,“怕我?”
钟宴保持着后仰的姿势,眨了眨眼,先是点点头,然后又迅速摇了摇头。
云未舒:“……”
他揉了揉眉心,走到床边,看向傻愣在原地的钟宴,“知道怎么侍寝吗?”
反应了两秒“侍寝”是什么玩意儿,钟宴缓缓瞪大了双眼,脑中轰然一炸,口舌打结,“您……您什么意思?”
云未舒淡淡地看着他,“字面意思。”
钟宴的视线不敢在云未舒身上多久,他发现他听到“侍寝”时竟然一点也不排斥反感,反而有点窃喜和兴奋。
他忽然意识到他先前的状态意味着什么,他在他师父美色的蛊惑下……竟然起了生理反应,甚至现在那股涌动还没平息。
其实并不是没有一点征兆,从初遇时,伞下惊鸿一瞥,他就深深将这个人映在了脑海里。
后来若有若无的独占心理,也揭示着他对云未舒的感情并不仅仅是师徒。
一见倾心,再见钟情,三见……误终身。
钟宴抹了把脸,哑着声问,“师父把我当什么?徒弟,还是……其他?”
他把“爱人”两个字换成了“其他”,他其实心里也在打鼓,他并不确定云未舒的真实意图。
实在是云未舒这个人,情绪淡得就像深涧里的水,不仅无波,还很冷。他们也相处了那么久了,钟宴有种感觉,云未舒在人前所表现出来的喜怒哀乐并不是他真正的情绪,他这样做,仅仅只是让自己变得……像一个人。
云未舒眸光淡淡,“让你伺候为师睡个觉,你在想什么?”
哈?
钟宴表情有一瞬龟裂,所以“侍寝”真的只是字面意思?知道是这个答案,钟宴不仅没有松一口气,心口反而涌上一股难言的涩意。
有些情愫想明白只是一瞬间的事儿,可是他宁愿不想明白,他以后要怎么面对云未舒?
“还不过来?”云未舒眸中压抑着翻涌的浪潮,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清冷平静。
从来到弥山,他的记忆就在渐渐恢复,他一开始也没在意,直到……记忆中涉及钟宴那一部分。
钟宴起身,低着头走到床前,伸手揭开被子的一角,又从一旁的行李箱中取出赵旭为云未舒特制的睡衣,低垂着眼道,“弟子侍奉您入睡。”
云未舒看了他很久,缓缓张开双臂,冷峻的目光落在钟宴脸上。
少年身姿舒展,犹如春日里拔节的新竹,每一寸都透着鲜活的气息。而不像他,不管再怎么掩饰,都带着岁月的腐朽。
终究是不一样了,眼前人……非故人。
钟宴双手搭上他腰间的系带,缓缓褪下云未舒身上略显厚重的浴袍,长袍滑落,衣下……空无一物。
一阵源自肌肤的热浪直冲脑门儿,钟宴捏着睡衣的手有些颤抖,他狠狠闭上眼,胡乱地将睡衣往云未舒身上套。
手指不可避免地触到云未舒紧致滑润的皮肤,钟宴唰地睁开眼,对上一双幽若深潭的眸子,仿佛自无尽岁月里穿溯而来,眸底尽是清寂荒凉。
钟宴心尖微微一疼,再抬眼时,那种眸光已经消失不见,云未舒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,好似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。
可钟宴知道不是,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云未舒,一个所有人都不了解的云未舒。
他抿着唇,捡起地上的浴袍,欠身道,“师父安寝吧。”
空气有一瞬静默,窗棂轻响,夜风透过缝隙蹿入,激得钟宴打了个寒颤。
弥山的夜即便在夏日也带着一股寒凉,一如他此刻的心情。
“为师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,只要天未塌,我人未死,都做数。”低沉又略显压抑的嗓音在房中响起,轻若鸿羽,又仿佛重若泰山。
被时间遗忘的回忆猝不及防地破开一丝裂痕,携着排山倒海之势袭上心头,钟宴只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碎裂,一道悲沉的声音与云未舒的诡异重合。
“我答应你,只要我还存于世间,你想护的我都替你护着。”
“少虞,扶桑开花了,再替我酿一壶‘欢娱’吧。”
回廊之下,淫雨霏霏,人间春景正盛,招展的花儿在雨水的洗礼下更加娇艳欲滴。
白衣锦服的男子坐在檐下的美人靠上,怀里还揽了个藏青华衣的青年,只是那青年面色惨白,一副不久于人世之态。
“昆泽,我好冷……”怀中的人无意识呢喃。
被唤做昆泽的青年眼中闪过一丝沉痛,但很快就被他掩下,他轻抚着怀中之人柔顺的发丝,低声道,“那我抱你回房?”
“不要,我想听雨,以后可能再也听不见了。”
过了这个春天,他也该归于混沌,作为司春之神,这些本该是最常见的场景,可以后想见却是奢侈。
青年睁开眼,掩唇咳嗽了两声,又往昆泽怀里缩了缩,“如今众神皆陨,下一个就轮到我了,好在四海初定,人间秩序已成,你不在五行之中,不会寂灭,以后……忘了我,好好活着吧。”
后来,果真如他所愿,昆泽忘了他,活了万年又万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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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终于可以开工了,会保持更新,直到把坑填完,我这该死的强迫症……有坑不舒服,全文删又舍不得(只好撸起袖子加油填了)。😭
本章赠礼文中加粗部分扩写,预警:人物可能ooc,作者恶搞之作,别当正文!别当正文!(重要的事儿说两遍)
希望不想被屏……
看文愉快!